
新華網重慶頻道9月9日電(鄧婷)?一說到貧困生,首先我們都會滿心憐憫,總是執著關注于他們的物質,卻極少“蹲”下身來,以平視的目光,看到他們心靈上的堅強。上學,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奢侈,但他們的精神世界并不貧瘠。我們出發去尋找那種堅韌的力量,那種陽光般的堅持,那種不逃避的樸素樂觀,體味大學貧困生——這個群體一路走來的曲折和希望。
“抓鬮姐妹”的大學第四年
或許你還記得,4年前見諸報端的“抓鬮姐妹”胡魁容,今年是她大學生活的最后一年。
十二歲那年,母親患上了精神分裂癥。十四歲,父親上山砍柴不慎掉下懸崖,留下了腦血栓后遺癥,逐漸喪失勞動力,連基本的行走都成問題。她用稚嫩瘦弱的肩膀為這個不幸的家撐起一片藍天,靠著種莊稼、做兼職,維持家庭基本費用,還要照顧病重的父母親、爺爺,及比她小六歲的妹妹。
高二暑假,妹妹應該上初中了,但一貧如洗的家境,讓一個孩子必須輟學在家。相互謙讓之下,父親建議采用抓鬮的方法。妹妹抓鬮時在兩個紙團都寫上了“上學”,讓她先抓。于是,含著淚帶著妹妹的祝福,胡魁容考進了重慶師范大學。
記者見到她時,作為大四生,她和同學們剛從大學城校區搬回老校區。忙著收拾新宿舍的胡魁容褪去了入學時的安靜青澀,顯得更健談了些。“大學帶給我最大的改變就是開闊了眼界,人也變開朗了”聽記者聊起她的變化,胡魁容笑著說。
通過愛心資助胡魁容圓了大學夢,那么接下來幾年的,又是如何來維持學業生活的呢?她為我們算了這樣一筆賬:
支出
學費/年:4950元
住宿費/年:1200元
生活費/月:650元
供妹妹學費:1260元
收入
助學金/年:4000元
獎學金:1000元
一份長期愛心資助/月:500元
假期做家教:5000元(最多的情況)
回想起當初被眾多愛心包圍的自己,現在回頭看,她又有了一些新感觸:“開始真的很不習慣這么多關注的眼神,讓我自己背負了很大的心理壓力,或許是因為自尊,也或許是自卑吧。然而現在來看,如果不是這些關愛,我或許永遠也圓不了大學夢。其實這還是心態問題,只要對自己有正確的認識,就沒有什么了。我改變不了自己的家庭背景,但在大學里我跟其他同學沒有什么不同,我努力學習,參加社團活動,和朋友逛逛街,我的生活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”。
“但是這輩子我最不能忘記的也是那些幫助過我的好心人,我把一聲’謝謝’永遠銘記在心里”。帶著這份感恩的心情,胡魁容時常給幫助過她的人發去祝福和感謝信。
大四了,面對實習和找工作這個最緊迫也最現實的問題,胡魁容也有著自己的擔心。昨天輔導員剛給她們開完會,通知馬上就要以實習老師的身份到中學去,進行為期3個月的教學工作。想到要站上講臺,面對那些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學生,這個“小老師”還是免不了緊張。
“茫茫畢業大軍”、“史上最難就業年”這些無處不在的字眼,也讓胡魁容有了新的壓力。實習過后,最直接的工作問題就會擺在面前。剛把簡歷準備好,胡魁容又開始尋找合適的面試衣服,是買呢?還是做一套?還在徘徊不定。就像對將要離開校園的未來,有不安,有迷茫,但也有一絲說不清、道不明的期待。
開始與再出發,他們各自的未來
“畢業后,我想找個好的工作,讓家里能更好過點”擺弄著同學送的兩朵紙折花,胡魁容對未來也有著自己的想法。或許還有很多不確定,但是對胡魁容來說,這或許是一個新夢想的開始。
記者手記
喧鬧之后,讓“愛”回歸本位
在本次采訪中,最深的感受是,人們對貧困大學生的過度關注,或許會造成另一種精神負擔。這種刻意聚焦有時會給他們造成沉重心理壓力甚至是自尊的傷害。
人們出發的本心無疑是善的,然而有時候或許會成為“道德綁架”,人們會潛意識的認定受資助的學生必然在某方面要站在一個高點,在履行一些道德契約上,他們必然要被要求做得更好,甚至是“必須”。
大多的時候,我們都是從想當然的角度出發,表達愛心的方式,或許在不經意之間已經對這些貧困生造成了傷害。你給予的,不一定是他們所想要接受的。然而在以“愛”的名義下,他們被壓著“不得不接受”。
所以,讓你的“愛”回歸本位。在扶起他們第一步之后,安靜的退回到來的位置,留給他們成長的空間。“平常心”,或許是在物質之后,給他們最大的安慰。(文稿來源于新華網,有刪節)

搬到新宿舍的胡魁容還有好多物品來不及整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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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臨畢業找工作胡魁容有壓力又有期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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